容许我歌颂你,理发师呵!
我歌颂你,像歌颂一个成功的「纳粹」。你是人猿泰山,我呢!我是被你耍宝的皮猴。你可以用喷火坦克1!你的电器!烤灼得我跳起来向你投降;你可以用溼腻腻的手指捺我的嘴唇川不许我作呕;你可以公然大意地玩弄你的刀,威胁我时生存,就在方寸的咽喉之地。
师。当你无动于中地在一条皮布上磨弄你的武器的时候,我觉得你真可以做一个杀人的好手。楽舞阳在稠人之中,敢于白书杀人,伯他见了秦皇帝还不免要抖,我想燕丹眞是脓包,为什麽他耍费那末大的劲,去找一个像荆轲那样鲁莽的脚色,而不找一信理发
要是你啊,哈,理发师,我以为秦始皇早就会像阿@那麽地指着自己鼻子说:一我是虫豸,虫豸,还不放麽。」而那时候,你可以很神气地这末克噤一刀,硬是不饶的说:谁叫你法西斯云!
我首经听说一个眞实的故事:在某个小鎭上,有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理发店,这理发店是没有天花板的,而就在天花板的地位,老阆娘搁上她晾衣服用的几根竹杆。有一天·凑巧是个「黑道日」,凑巧有个杀猪屠户,午后无事,跑来剃头,而刚好呢,在修面的时候,五根并排的竹杆上有只从不愉快的午睡中醒来的老雄猫,就这麽地耸身一,后足打落一根老早就是不稳份子的竹杆,这竹杆的一端就很自然地搁到理发师的膀子土,于是,他的刀也就无可非议地受了物理作用
自从听说这个故事后,理发大师!我就常常察看每一家理发店的天花板,而且由衷地对你发生一种敬畏之感。同时,认为理发是无法避免的罪恶,甚至承认你的职业是权威的。
傻子才梦想美国的电动理发机呢,老头刀片不是至今还令人艳羡的商品?而当「伊特拉共和国」总统从浴宝妻被人拖出来「登基」的一刹那,还不是紧事着他的职业利器-!修面刀--未曾放手呢。
所以,我说:你是权威。伟大的理发师呵!当我雾里看花似的在镜子里欣赏你的杰作,而你又不肯尊重我这近视眼的鉴赏能力时,我有点点头,表示无含的崇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