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倪云林(丙刘基)
(二十七)
陈眉公品集,收倪公报:石帖,云林集
外佚文也。:帖云:『瓒奉别後,从兰陵东郭外
人家少憩三日,待荆溪发行李来,即归田舍。到
家稍稍休歇,而州县科差,迫促骚然,因叹那能
复以愦愦,从彼之榛榛乎?便命扁舟入吴,寓村
落中,调气静坐,得以少抒其中磊磊者,日从
二林下人登灵岩山,觉观天池石壁之胜,姑苏
台古迹,若司马子长苏长公悲世愤俗,有不胜其
哀。後百世而不及见古人,则求古迹观以自解,
惜不肖非其人。回望太湖之西,诸山依约,指点
数螺,若芥舟泛泛杯水中者,当是铜棺离墨,因
并吾寄止。公正看白云灭没处,杜门着书,降屈
其心志,不能以道表见於当世,眞爲之泣下沾襟
也。」陈眉公曰:倪元鎭人外高踪,而骚屑不乐
如此。古云:高人多感慨,信哉。按此札当是暮
年所作。云林弃家散财後,迫于催科,复遁出门
,踪迹多在松陵笠泽间。荆溪善卷离墨铜棺,
其最爱处。超然物外,而不免感慨满怀,所谓人
非太上,孰能忘情?不然,爲矫情,爲不近人情
矣○无贵其爲人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