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与暮W
唐锡如
从春初到冬尽,科长这对似乎永远在生气的眼睛,老是什麽时候
都从眼镜框下瞅住你,看你的打呵欠,伸嬾腰,是不是想借此而躱懒
一下?一切全都是灰色的。连想到他们的感觉都是灰色的。这个机关
像个地狱,没有空气,没有阳光,人们都祗是一条没有实质的阴影。
可是这局里居然也会有人笑,会有人轻快的走路,会有人想说笑话,
道不是个奇蹟?哼!一年的磨练便够了罢?我带了些恶意的这麽想。
我总觉得从微笑到叹气,在我们这个机关里,是毋须多少时日的。
瓦缝里有雪粉进来,飘在我没挂帐的牀上,飘在我露在被窝
外边的脸上。堕在脸上的,每粒粉很快的变成了一小滴水,冰冷的
李
「这也是熔炉。」我想。我把头缩进被窝里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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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爲了节省三块钱,或是爲了想躱避隔壁使人腐心一般痛苦的叹
息,或是忍不住这空洞面寒冷的房间,还是敌不过章先生殷懃的盛意
,我到现在还是分析不出。总之,我是把楼上的房间向房东囘掉,搬
下来和章先生同住在一个房裹了。
他这个房间,的确是温暖许多的。有笑,有炭盆,有许名扯不断
的谈话。这许多,都把我几年来埋葬掉的死灰一般的情感温暖了,拨
了。
和意先生同了几天,洛外发觉到对镜子的辩好了,他象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