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大荒中,一个二十多岁的壮健男子,手执头,在田中耕作,ャ作时辍辍时,以手抚足创伤多处,频频太息!
远靠山处,有日本兵营,营中兵士,三三两两汴营外荒游览; 一兵士经耕作男子地旁边,屡注视,作惊讶状,欲去又留者再,直至其他士灼去远传,独趋与耕作男子握手问讯。 咦! 老同学黄帝孙君,你怎么在这荒原中做耕田的工作,你还记得帝大同学大隈重雄吗? 不图竟于此地把晤,眞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了。
啊! 君就是大隈重雄吗? 君在帝大同学时,是很用功于近代社会科学的,那时你是一个美男子,而今装束得雄赳赳的株子,面目又憔黑了许多,若非君先招呼,我一点都认不出来了。 、
(日兵手出纸烟,中国耕者在袋中取出餱,互相致敬,并携手在田畔草地上坐下。 )
呢? 黄君,我知道你是很有才干的,为什么在这样糟糕的时候,还在这荒原中耕作
我现在实在没有事情好做啊! 经商吗,没有资本; 做官吏吗,于良心上又过不去; 只好在此做田的工作了。 我知道君是一位爱国男儿,为何不当义勇军去?
(大惊讶)贵国武力使占我们东北三省,三省爱国健,起而组织义勇军,到处坚决抵抗:邪不是君的做人吗? 为何反墈我去加入呢?
我不但随意君去充当义勇军,我且更愿意满洲三千万八民都去充当灾勇军! (言时意态坚决,声音高张。 )
(注视日兵微笑)这是什么说话? 真的! 若果满洲三千万人都当了义勇军,我们不是可以立刻开囘本国吗? 你想! 那是何等快乐的事!
(苦笑)(祖示手足创伤多处),不瞒君说,我已当义勇军好个月了。 上月间屡次冲锋陷陈,手足被重伤多处,因此留在后方医治,及至创伤稍好,队伍巳徙到他处去了,不能跟上,所以权在此地住下,从事耕作,预军,稍尽一分天职呢
(日兵营吹归队号,日兵与耕者握手,各道珍重,注视大笑,旋卽静默,若各有所想,幕徐徐闭。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