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瞽
徐仲年
今天是星期五,该乘夜车到上海去了,却几
乎走不成!下午去看中大同学画展,逢到西画组
教授潘玉良女士,颜文梁兄,陈之佛先生,顾了
然兄。潘女士陈先生与一部分同学招待北平某画
家潘女士吩咐我去陪客,我以半客半主人资格
出席。後来该组师生撮临别纪念影,又拉我去同
摄:我想,这次「野猫」——无锡人称螟蛤子及
外客之加入家庭者爲「野猫」—做定了!谁知还
有酒席吃;同学杨赞称君向我说:『徐先生,请
您一定出席我们的欢送毕业同学宴会;否则呢,
卽使您避至下关,我也要乘车来拉您去的!糟
糕!我原是惠山街上的泥菩萨,岂有菩萨闻有酒
肉吃而不心动乎?有酒肉,先生「馋」我原是
一位馋先生哟!一到别有天,同学们商量如何处
置我们这四个古董(潘女士不在内),——既云
:「先」生,岂不「古董」也哉(潘女士不在内
)?有人提议每桌上放一个,聊代锺馗云(明天